【书名: 地球变异后我被偏执狂缠上了 弗兰肯斯坦(十八)他不会死 作者:阿禾几页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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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澈的反常没有持续多久,几分钟后,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推开江暮,耳根红了一片。
江暮则上下打量了下对面的人,疑惑是有的,但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悸动。
这是江博士第一次被萧澈抱得那么近,腰与腰相贴,萧澈的呼吸起伏都能明显感受,热度,心跳,还有那难以名状的情愫,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源源不断地渗入江暮的皮肤。
江暮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有些怪,但也没有怪到难以忍受。
自我矛盾了会,江暮揉了揉眼睛,暂时把这理不清的情绪扔到了一边。
他干咳了一声,又不自然地摸了下眼镜链,说:“走吧,我看那位慕夫人向哨楼的方向去了,我们得快点。”
萧澈闻言嗯了下,离开的时候,顺势牵起了江暮的手,他这动作做的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的别扭,仿佛已经演练了千万遍。
“看到慕柳的脸了吗?”萧澈仿佛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,他攥得很紧,脚步迈得很大,呼吸有些粗重,但神色平静,他问:“是不是当年的实验体?”
“是的。”江暮想要抽出自己的手,但试了试,无果,也就作罢了。
萧澈仿佛早就猜到了慕柳的身份,所在在得到江暮的确定后,也没有太惊讶。
他们两个到达哨楼的时候,已经有些晚了,A区的士兵还有军衔高一些的军官都到了,他们把哨楼围得水泄不通,如临大敌。
萧澈把江暮护在怀里,挤进了人海,最后在铁索桥边看到了慕柳。
在大家眼里,西卡的夫人一向是个很温柔的女子,说话温声细语,笑脸相迎,从未见过她和谁发过脾气。
但此刻,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,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毛,头上也长出了耳朵,瞳孔变成了绿色,但是她仍旧有人类的意识。
某位高级军官在和她对峙,用着喇叭喊,只要慕柳把孩子交出来,军事基地不会把她怎么样,还说,她已经违反了多少条法律法规,应该受到什么惩罚。
她在笑,笑得声音很大,刺耳极了,她一遍一遍地重复,“我错了吗?”
从A区来的人大多神色冷漠,他们听到慕柳的哭喊后,甚至连眉心都没有皱。
江暮在找实验体时,曾想过他们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。
或轻松,或平静,总之不会有恨。
因为当年的实验体都是自愿报名的,风险和实验的结果也都提前声明过。
所以,慕柳现在的行为说不通。
这样想着,江暮上前几步,从那名军官手里借来了喇叭。
“慕柳,当年的事情,我们是签过协议的,双方都是自愿的,而且你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。”
“付出和回报都是成正比的,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。”
慕柳闻言安静了几许,而后开始嘶吼道,她像是被江暮这段话刺激到了。
“反悔的人多了!为什么我就不能!”
“你都可以选择轻轻松松地去死,把那些失败的试验品弃之不顾,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后悔!”
“没有人不允许你后悔”萧澈冷眼看向慕柳,“但是你不该伤害孩子,这是底线。”
慕柳闻言笑了,“伤害孩子?我哪有伤害他们!我是在救他们,人类太弱了,在异种面前简直就跟只蚂蚁一样,我是在帮他们啊!”
“我敢肯定,江博士当年做实验的时候,也是这样想的,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慕柳,你不该这样想。”江暮又向前走了两步,神色平静,眼神却很冷,“你得接受失败,我也得接受。”
“但接受之后不等同于放弃,你再信我一次,我已经找到方法了。”
江暮说话很能安稳人心,但这次慕柳也只是安静了一瞬,而后继续退后,显然,她已经不相信江暮了。
但几秒后,慕柳却说:“你给于行打电话,让他把收养协议签了,我就选择相信你。”
“好,我打。”
“江博士,你得过来我这边打电话。”慕柳又提出了要求。
江暮觉得这要求无伤大雅,便答应了,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伤到的人,但萧澈却抓住了他的手,满脸担忧。
“放心吧。”江暮轻轻启唇,无声地看着萧澈说。
于行的电话很快接通了,但慕柳谈话的内容却变了。
“慕柳,你能在异种状态下保持人类意识已经算成功一半了,所以你不算失败品。”
于行的声音通过传音筒透了过来,夹杂着笑意,仿佛在和亲密的朋友交谈。
“只要你不再反抗,跟着士兵回到A区,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。”
慕柳闻言笑了,眼里却蓄满了泪水,“那孩子呢?”
“这个很简单,只要你回到A区。”
“你要知道,自己当年进实验室时已经杀了许多人了,是江博士给了你再生的机会,每个人都应该为生命城的未来做出些牺牲,你是人类,当然也不例外。”
于行以前脾气不太好,但条理清晰,是谈判的高手,江暮一直觉得他很适合做谈判家,现在听到这些更加赞同。
“我以为这么简单的道理,不需要我再讲给你听了,但你似乎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,所以忘了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,是流了多少血才建立起来的。”于行又说道:“所以,不要让我们的士兵在对抗异种的时候,还要分神来维持生命城内部的暴乱。”
说到这里,事情似乎已经被于行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。
然而慕柳似乎已经撑不住了,她的人类意识濒临崩溃,怀里的孩子被她用力挤压,几欲窒息。
“不!我没错!不是我的错!”她不断后退,似乎被于行的那段话完全刺激到了,在退到岸边时,突然,她看向了江暮。
“都怪你,对,都怪你,你说实验一定会成功的,一定会的,别人都那么相信你,为什么你失败了,为什么!”
慕柳说着便扔掉了怀里的孩子,猛地上前两步抓住了江暮的衣服,这几乎发生在一瞬间。
“阿柳!你别这样!”西卡见状猛地上前,大声喊道:“别这样,你答应我的,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,你别这样。”
天空被一大片乌云遮住,阳光穿不透,此时昏暗笼罩着每个人。
“别担心啊”慕柳似乎已经完全听不到西卡的话了,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,面色狰狞,用仅剩的几分意识,说道:“我没想让江暮死,只是想让他也痛苦一下而已。”
语罢,她便用指甲刺破了江暮的胳膊。
“放心吧,他不会死的,但会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