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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好你不是张弛那样的，否则咱们就没法正常做事了。”李海洋笑了，“这小子整天脑子里乱糟糟的，哪像个警察？”
罗石想到了王林。
其实上次在高琳面前他也暴露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，可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反而心理素质更好。
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，罗石和李海洋到了之后把警车停在了离小区大门比较远的的地方。
16号和18号都亮着灯，罗石想了一下，跟李海洋商量：“一人去一家？然后一起去17号里面看看？”
李海洋表示同意，率先走到16号门口，轻轻敲了敲门。
罗石之前已经在派出所和18号的李卫军接触过，所以没多想，走到18号门口敲门。一个年轻的女人从里面叫了声：“哪位？”
罗石回答说，派出所的，过来了解情况，耽误您几分钟，麻烦开下门。
门开了，门口站着个瘦弱的女人，二十几岁的样子：“有什么事？”
“我来问问关于17号的事。”罗石客气又礼貌，指指自己的警服，“我是西河路派出所的。这里三番五次地报警，原因还没查出来，我们今天特意上门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女人脸色变了变，犹豫着闪身：“您请进吧。”
罗石看看里面开着灯，但是没什么动静，就问：“李卫军，是您爱人吧？他在吗？”
女人摇摇头：“他不在。”
罗石转头看到16门口，李海洋已经走了进去，于是说了句：“那能不能打扰您几分钟？我就站在门口简单问几个问题。”
女人点点头：“你说。”
“上周六那天你老公报警，说17号的声音又出来了。具体情况能说说吗？”
女人淡淡地回答：“没什么，都习惯了。时不时就是这样。那天他心情不好，才闹得比较大，我们也不知道17号里面住的有人。”
“习惯了？不是说17号里传出的女人的哭声很吓人吗？”
女人想了一会儿，回答：“警察同志，这件事说出来没人相信。”
“我信，你说。”
“这房子很奇怪，声音有时候有，有时候没有。我觉得应该通知房东过来处理一下，比如白天开开窗什么的，给她打电话也不接，不知道什么问题。这么老的房子没人住，十有八九是其他东西给占了。”女人看着罗石，“别说我迷信，你们要是过来住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了，说不清楚的。”
罗石笑了笑：“您这么说的话我们没法工作。毕竟，凡事咱们还是得客观看待。”
女人有点不高兴，犹豫之后说：“我都说了你不会相信。那你就给房东打电话，问问她之前发生过什么，就明白了。”
罗石赶紧解释：“您别误会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您可以这样，把看到的，听到的，或者感觉到的，说给我听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的感觉就是我刚才说的。而且他们报警说的那个哭声，我没听到过，是我老公非说有，奇怪吧？他每次听到之后就吓得睡不着觉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您没听到过那个哭声？那么音乐声呢？”
“邓丽君的歌？听到过，那次我以为家里回来人了，走过去一看，屋子里黑着灯，有点吓人，就赶紧回来了。警官，这房子不行，挨着我们住得不踏实，要不是没钱，我们早搬走了。”女人有点不耐烦了，“您还有问题吗，我火上炖着汤呢。”
“没了，你先去忙，谢谢配合！”罗石往后退了两步，女人面无表情关上了门。
天色完全暗淡下来，路边的灯昏黄。
罗石慢慢走到十七号门口，黑夜里的房子好像一个蛰伏的怪兽，静卧不动。
16号的门开了，李海洋走出来，连声感谢：“谢谢配合，谢谢......”
“怎么样？”
李海洋困惑地看着罗石，“你那边怎么样？”
“有点奇怪，跟之前说的不太符合。”
“我这儿也是。”李海洋说，“原先16号录下来的录音突然找不到了，问他们情况他们有点不开心。刚才我进去的时候，孩子们正做功课，地方不大，我们说话声音也不能太响，我正常发问，他们支支吾吾地。女的没什么，男的看起来很不自然。大家好像不太愿意回答跟17号有关的问题。”
罗石指指17号：“咱们过去看看？后门应该没换锁，开着的。”
李海洋说：“合适吗？”
“房东我见过了，应该没问题。再说咱们只是调查情况而已。如果之后再出问题，居民投诉的话还会认为我们的工作没做好，对吧？”罗石半开玩笑，“牺牲值班时间擅离岗位，抓紧吧，被所长看到要骂的。”
两个人从后门进去，看看四周，大约十米之外就是院墙。院墙不怎么高，外面挨着一条小马路。
进去打开灯，李海洋捂住鼻子：“这么大的霉味儿！那个王林怎么受得了？”
罗石觉得奇怪，前一次来的时候记得窗户虚掩着，他离开的时候特意没关上。
房子里一切照旧，屋内陈设如常。
“这房子不错，没人住可惜了！”李海洋感叹，“而且面积挺大的，比16号大多了！”
罗石一言未发，慢慢从卧室走向客厅，经过上锁的储藏室门口时，他特意转头看了一眼。
李海洋心急，抢在前面几步先走了过去：“大门在哪儿？哟，客厅很大嘛！”
罗石紧接着也到了，站在那儿直发愣——上次来的时候记得这里一团乱，垃圾没人清理，烟缸是满的，可是现在，再看看——
整个客厅一尘不染，连角落里那台留声机都是亮堂的。
“没人住还保持这么好，可以。”李海洋好奇地往留声机那里走过去，罗石在身后说，“别动那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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